第 76 章
娄来妄图装傻充愣以此来蒙混过关，但泽维尔眼眶含泪，倔强固执地看着他，在这样的眼神下，娄来根本编不出半句胡话。
他还抱有一丝幻想，试探地询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结果不出意料，泽维尔轻轻点头，只当做是默认。
娄来惊恐，瞪大双眼，险些从床上弹起来。
混乱的情绪笼罩着娄来，他的大脑好像停止转动了，慌乱地跟泽维尔道歉：“对不起，我……上辈子我不该那样，不应该那么对你。”
懊悔的情绪快要将娄来淹没，他就该知道，虫神不会只眷顾他一个人。
以前娄来从来没有想过泽维尔也会记起上辈子的事情，这也就导致当意外出现时，娄来根本没有应对手段，只会道歉。
只是他道歉的语序虽然乱，但语气非常真诚，光看态度不去想娄来做的事情，确实很容易让人原谅他，更何况泽维尔最开始坦白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让娄来道歉。
但其实，娄来的态度早就说明了一切，他就是更喜欢现在的泽维尔。
泽维尔敛着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但低落从他的周身蔓延，让人无法忽视。
娄来的嘴不停地叨叨着，从道歉，到关心，他看向泽维尔，小声询问：“伤口是不是很疼？”
娄来的声音比先前更轻更柔，一想到上辈子用身体保护他的泽维尔，娄来就忍不住心颤。
泽维尔知道他在问什么伤口，不是现在，是上辈子，星盗举着电锯刺入他后背的时候。
其实已经忘记了，但泽维尔敛着眸子，异常认真地回答：“疼。”
只是一个疼还不够，泽维尔继续说道：“超级疼。”
他甚至试图比划出那种疼痛，伸手指了指现在的伤，认真描述：“我的虫翼很坚固，但是电锯刺在我……”
泽维尔还想比划，娄来却听不下去了，泪眼汪汪的，两只手不停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眼尾染上一片红，像被欺负惨了。
这幅模样一下将泽维尔的话堵了回去，原本“恶意”夸张描述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娄来，哄他道：“雄主，骗你的，其实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娄来急匆匆地反驳，擡着眸子，满眼气愤，“你为什么要救我，明明我对你一点也不好！为什么不知道保护自己！我要是你我就把这个对我不好的坏东西推到星盗面前……”
他显然是愧疚极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弥补，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的不好，也不知道卖惨卖可怜，好让泽维尔心软。
但泽维尔反倒着急了，他根本见不得娄来这么说自己，他开口，打断娄来后续的话，“雄主！”
被叫停，娄来抿着唇，愧疚又倔强地看着泽维尔，半晌才从口中憋出一句“对不起。”
“您很好，没有您说的那么坏。”泽维尔竟然细数起娄来上辈子对他的好，“您就是嘴硬心软，其实从来没有鞭打过我，我精神力快要暴.乱的时候您也都在……雄父骂我的时候您也帮了我。”
娄来认真地听着，只觉得脸上温度越来越高，脸越来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