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这话单成自当听不出来玄机,可宋楚云和唐恬知道内情。这哪是什么甜甜的糖丸,根本就是保住心脉,不让蒋大夫心疾发作的药。
清风亲眼看见蒋大夫把小丸含进了嘴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取过他开好的方子,招呼唐恬一起到药柜上去选药材。
这期间宋楚云跟单成都没过来,蒋大夫要给愿哥儿行针,怕针刺进xue道里人受不住疼,挣扎扭动会伤了胎儿。便让单成留守,帮他控着愿哥儿的手不胡乱抠抓。
宋楚云则被安排去看住梁大夫以及他的两个学童,不让人寻衅滋事,跑出去通风报信。
众人经过一番忙活,原本毫无生气的愿哥儿在行完针稍稍恢复了点意识,虽然还没力气说话,但半睁的眸子已然能辩得出单成的脸。
“这就行了。”
蒋大夫长舒一口气收了针,用干净帕子擦去针尖上的血迹。那边唐恬也端来熬好的药汤,一口汤一口侧柏叶粉慢慢给愿哥儿喂下。
“你们快看,出血量少了好多!愿哥儿!你听见了吗?你马上就要好起来了,千万得撑住啊!我还等着当干小爹呢,你可不能食言!”
愿哥儿似是听到了唐恬的说话声,疲惫的眨眨眸子,终于露出个清晰的笑意。
单成激动的眼眶都红了,握住他的手一遍遍摩挲:“这药有效.....这药真的太有效了!不流血就好.....愿哥儿,你受苦了,是我对不住你和孩子......”
这话说的是,蒋大夫开的药方几乎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愿哥儿出血不止的下体在第一碗药汤还没喂完的时候就有了明显好转。
止住出血是第一步,等间隔半个时辰喂下第二碗,愿哥儿就有力气生产了。
劫后余生的欢喜透过单成蔓延到了医馆的每一处——除了被宋楚云堵在角落里的师徒三人。
此时宋楚云功成身退,没事做便充分发挥出他恶霸的本性,二郎腿往桌上一翘,手里颠着把剁碎药材的小尖刀把玩:“梁大夫,我这市井小民没见过什么世面,你要不把祖传秘药拿出来给我瞧瞧,回头出去也好帮你推广推广?”
宋大尾巴狼有心想逞威风,自己坐着椅子还把梁大夫屁股下的那把给霸占了去当靠背。如此一来,梁大夫带俩学童只能双手抱头蹲在角落,满脸都写着敢怒不敢言的屈辱表情。
“祖传秘药,岂可轻易拿出来示人!”
“噢,不肯给?”
宋楚云听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由勾起唇角,手腕一翻,那尖刀就擦着梁大夫耳侧掠过,钉在他身后的木柱上铮鸣做响。
梁大夫没想到他出手这么狠,耳侧传来阵剧痛,惊吓之余以为被宋楚云割掉了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
梁大夫吓得大叫,在地上狼狈打滚,气血上涌那血就流的更快了,连鼻涕带眼泪糊了他一脸。
两个小学童没见过这阵仗,想伸手去扶却意外被胡乱挣扎的梁大夫抽了几耳光,又见宋楚云目光调转方向落在他们头上,不禁纷纷白了脸色,缩到角落不敢吭声了。
梁大夫还像待宰的年猪一样滚地哀嚎,嘴里不住嚷着:“药!快去拿药!”
有一个学童胆子稍大些,瞧宋楚云没有想阻止的意思,连忙爬到柜台下的暗格旁,将那轴承来回转了几下打开柜门取出一盒药膏来。
“原来在这儿.....梁大夫,你说说你,都是一个镇上的街坊邻居,这么小气干什么?”
宋楚云含笑,揭开盖子闻了闻,里头果然传出阵沁人心脾的味道。
“楚云,别玩儿了,他叫声那么大,当心招来巡逻的衙役。”
唐恬正端着锅子准备去熬第二副药,见宋楚云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由嗔了嗔他。
“听你的,好甜甜,拿去给蒋大夫过过目,看能不能对愿哥儿的伤起到作用。”
小夫郎隔空接下药盒,顾不上烧锅子,先就一头扎进了里屋。
这是梁大夫的私藏,说是祖传秘药有些夸张,但确是实打实止血固本的好东西。而且不比寻常药物要么内服要么外敷,把这药涂在大xue上,能顺肌理渗进皮肤,经过血液流通从而起到内补的作用。
不多时,蒋大夫传出话来:“不用等第二副药喂进,愿哥儿气力逐渐恢复,现在就能着手准备生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