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话梅和绘本,看会儿书,你煮茶给我喝,好不好?”
有什么比茶香萦绕、阅书相陪更令人感觉岁月静好的事呢,何况相陪的还是他娇俏可爱的心上人。
宋楚云点头应下,也不穿鞋,和唐恬一样跪坐在有柔软触感的草地上。
捡来的石头搭起简易围炉,里面放上碳块,用火折子烧枯枝引燃。茶壶里的水是从驴皮水壶里倒的,山坡角下有条清涧,用完不担心下午玩累了没水喝。
宋楚云把茶壶在火上预热,先放入一嘬茶叶干蒸,等闻到茶香后再倒进冷水。过大的温差能很快激发出茶叶本身的清泠味道,第一泡不要,从第二泡开始煮。
自家烧的碳块相当耐用,别看只有三五个碎的,已经完全能把茶水煮开,在碎石围炉上汩汩作响。
宋楚云煮茶的时候,唐恬就在一旁翻看绘本,顺便往嘴里丢进颗话梅含着。清秀眉眼因绘本里的内容时展时舒,偶尔还会冷不丁地发出一声笑。
天朗气清,带凉意的春风吹不散日头逐渐升起的暖,阳光透过云层洒落,给两个身影镀上金边。唐恬半蜷的身子被风吹开,成了趴在地上,两脚高高勾叠翘起的模样。
直到宋楚云温声提醒‘茶煮好咯,快来喝茶吧’,小夫郎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绘本,就着趴在床布上的姿势,连挪带拱的凑到他跟前索吻。
“刚煮开的,小心烫。”
宋楚云手里倒茶也不耽误占便宜,肘弯钳着唐恬的脑袋,非要亲够了才肯放他坐好。
“好香呀?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啊.....是话梅糖!”
“你不是总嫌茶叶苦吗?话梅能让茶水变甜,还能增加香味,尝尝喜不喜欢。”
唐恬闻言捧起烫手的茶杯,小心翼翼啜了口。观其砸吧嘴皮无尽回味的样子,宋楚云就知他的小夫郎一定很喜欢。
“下回给你放陈皮试试,那个也甜,只是不及话梅口感好,喝多了嘴里有点发涩。”
“这个就很好了。”唐恬喝完一杯还想要,眼巴巴等着宋楚云给他倒满。
可真等宋楚云提壶倒茶的功夫,小夫郎却又扭头去翻他的褡裢了。
“差点忘了这个,我做好了放在院子里晾着的,还以为没带呢。”
唐恬扬扬手里的小盒子,里面赫然是三种颜色的夹心糖糕。这种以籼米为原料的糕点做好后是得放凉,不然直接装盒很容易沾在边上。
“黄色的是玉米味,灰色的是芝麻味,我还做了个南瓜味的,想着你不吃南瓜,我就单独装一边啦。”
四四方方的木盒被分成了五个隔断,两块玉米糖糕,两块芝麻糖糕,最中间是包得严严实实的南瓜糖糕。
长久的部队生活让宋楚云没有挑食的习惯,但唯独一样南瓜吃不了,连沾都不能沾。
煮得浓香的茶水配可口的点心,这场春日茶话会将被推上幸福顶峰。
唐恬闲不住,塞上一大口糖糕就拿出了风筝,宋楚云眼睛一亮,立即穿上鞋子追赶步伐。
上午风大,不必跑太远风筝就能顺利放起来。一只有两颗脑袋的福娃在半空中盘旋,得益于宋楚云这风筝扎的精巧,还给两颗脑袋中间留了缝隙。
因此细绳一拉,那神似‘宋楚云’和‘唐恬’的福娃娃就你来我往,以唇作戏,亲的十分火热。
唐恬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谁家正经风筝会嘴对嘴啊?可惜宋楚云用一招沙包比赛夺走了他的注意力,两个人就地圈出界限,约定谁先被打中三次谁就承包午饭加热的工作。
小夫郎自知论身手比不过宋楚云,于是把两个人各占的区域按方圆三步和方圆三十步不平等划分。
老宋头干脆遂了他的愿,主动提出自己蒙着眼睛比,全然一幅不怕被吊打的自信做派。
唐恬以为占到了上风,美滋滋同意,并头脑一热接受怂恿,将赌注上升到二次野合。
宋楚云是真在要命的战场里摸爬滚打过的,一双能听八方辨别风声的耳朵是基本配置。因此就算蒙住眼,也能以唐恬完全预料不到的速度精准避开沙包。
而且他丝毫不给唐恬反应的时间,每次小夫郎出招前的一声呼喊都能让他迅速定位。甚至还不到开始躲避,他手里的沙包就已然扔出去,不偏不倚,三次都稳稳落在了唐恬的脚背上。
“愿赌服输,甜甜,你答应我的事可赖不掉了噢。”
宋楚云摘下布条,拿在手里打结把玩。那副唇角挂着笑,悠哉游哉向唐恬走来的样子,像极要等着嫖宿小倌儿的俊朗少爷。
如今的唐恬才不会轻易吃瘪,脸红归脸红,却在人亲上来之际,先把装饭的食盒挡在两人中间。
“别欺负我,我说话算话的,不就是跟你野外合作一次嘛?那就洗洗手,一起热午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