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看上的人,有钱愿意嫁,没钱也愿意嫁,只要他待我真心就行。话说回来,下月初三我们在府里办婚宴,既然我爹那么看重你,那这贺礼......”
纪思年的记仇之心绝不比宋楚云少,林青烜刚被人揶揄了顿好的,他怎么都要替心上人把腰给撑回来的。
偏偏宋楚云脸皮厚:“不是纪小公子,您老开眼看看。我这店才刚刚开起来,连第一天的流水进账都还没盘呢,哪有那么多闲钱去给二位送新婚贺礼啊?”
“那本公子不管,没钱就拿铺子抵呗,这铺子是新开的,应该值不少钱吧?”
虽然知道纪思年是在开玩笑,但比嘴皮子上的功夫,宋楚云岂会甘拜下风:“说的挺有道理哈,不过这铺子是租来的,值不了多少钱。真格儿要说值钱,那还得属纪大人送的这副楹联。刚好,楹联送来还没空闲安上,你要喜欢,不妨再搬回去?”
“噢....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待知府大人的心意的呀?”
纪思年笑得无比灿烂。
“也不知道我爹知晓后,会作何感想呢?”
宋楚云不怕他虚张声势,因为他也有对方的把柄在手里:“这枚家传玉佩的做工的确精巧,我想比起罔顾他亲自前来道贺的重视心意,知府大人应该对新嫁哥儿偷跑出来会情郎的事,更感兴趣吧?”
纪思年恍然发觉系在腰上的玉佩不知何时丢了,当即臊的脸颊发红。
“好啦好啦,就你手快,还不赶紧还给思年哥哥。”
唐恬充当和事佬劝架,免得新店铺开业第一天,二楼寝屋就被某位公子给砸个稀烂了。
“今儿忙,我得下去继续招呼客人了,就留楚云陪你们说话作伴吧。要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思年哥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动手殴打起来才好。”
纪思年爱和宋楚云斗嘴,却对唐恬很是亲热,听他这样说不免歇下斗志来:“得了吧,有青烜陪我单独待着就成。你要去招呼客人,咱宋大哥可舍不得你一个人劳累,你们俩都该干嘛干嘛去,这里有人会伺候的。”
林青烜:“......小公子说的极是。”
唐恬莞尔一笑,拉拉纪思年的手,对他婚前还偷溜出来道贺的举动表示谢意。而后收拾起不用的托盘,这就准备下楼去了。
不想人刚走到楼梯转角,迎面就撞上脚步急促的小金。
“原来您在这儿啊夫郎,叫我半天好找!”
“出什么事了,慌慌忙忙的?”
唐恬以为是楼下留守的武夫招待得不好,忙中出错得罪了客人。
小金皱巴着脸,手里拉着唐恬,眼睛却看向宋楚云:“不、不是.....武夫们都挺积极的,手脚也麻利。是.....是来了个老头儿,他说他姓唐。”
姓唐,那就必然是唐仁海了。
自上堂和周娘子做了公证,这一家子就在村里藏起尾巴做人,几乎听不到有关于他们的任何流言。
时日过去大半年之久,唐恬都要忘了他还有这么一个爹的存在,哪知今日开业,唐仁海竟闻着味儿上门来了。
“夫、夫郎,您要不想见的话,不若我叫我哥将他给赶出去?眼下大鑫、大扬、单成他们都在,谅他也不敢胡来的。”
“算了,目前还不清楚他来这的目地是好是坏,贸然赶人难免会落下口舌。”
唐恬倒不担心唐仁海在这会胡来,除非他这位亲爹吃拧了想不开,才敢在知府大人前脚刚走的情况下大张旗鼓的上门来找茬。
他只是单纯觉得晦气。
“没事的,甜甜,我陪你下去瞧瞧。要是他看我们新店开业,想来打个秋风,那我们就当行善积德,给他一点散碎银两让他走就是了。”
亲爹上赶着来讨好处,这种宛如伸手要饭的行径让小夫郎又羞又气。
要是往日里唐仁海能讲点父子之情,不在有油水捞的时候才想起生过这么个哥儿,两家人的关系何至于会变得如此难看?
想到这里,唐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小金就拔脚往下跑。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立刻、马上、毫不犹豫的把唐仁海给打发走。
这家铺子是宋楚云为他开的,开业第一天,绝对不允许任何影响心情的坏事情发生。
唐恬一头往下冲,宋楚云自然紧跟其后。
然而预料中的‘唐仁海大肆宣扬小哥儿弃生父不管不顾’的龌龊戏码并未上演。
有的只是他携唐悦霸占去收银柜台,一应招呼食客点单付账,宛如他们才是这里真正的当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