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的确,不是他们可以通过前世的经验来推断的。
但是……怎么可能?
雁桢从来都那么懂事,那么听话,从来不会做什么违背任渠椋的事情,一直都以大局为重,做事也想来周全。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
“去他房间找他!”任渠椋下令道。
他希望,只是因为雁桢睡了,所以才没有及时接到传音。
立即便有小弟子领命离开。任渠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顾凌宇这时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过轻隐了。”
的确是很久了。
上一次见到轻隐,是在瀛儿湾的酒楼之中,见到轻隐和雁桢和别人起冲突,后来四人便一同前往了广福寺,轻隐和雁桢进入寺中,任渠椋和顾凌宇留在了外面。
后来两人追着悟慧大师离开广福寺到了瀛儿湾,又找上了知行门,只在其中见到了雁桢,并没有轻隐的影子。
那时顾凌宇还觉得奇怪,这师兄弟两个从来都是干什么都要一起的,怎么这一次分开了。
而当时雁桢给出的回答是,他答应了悟然大师想要一同前往知行门的时候,没有问过轻隐的意思,告诉了轻隐之后,轻隐不愿意同往,他又不好对悟然大师出尔反尔,便只好一个人来了。
如今细想,很早以前,似乎就已经有什么不对了!
任渠椋做事喜欢独来独往,从来不会生出刻意想要带着自己的徒弟出门历练的心思,但是如果遇上了也不会赶他们走,只会顺便带在身边。
可似乎,每一次出了什么大事的时候,无论是在哪里,周围都总能有那两个小孩的身影!
而且雁桢从来稳重妥帖,为什么那一次会突然忘记问过轻隐的意见就答应下悟然大师的要求?悟然大师从来不愿牵扯进门派之间的斗争,轻隐和雁桢又是广福寺的客人,那一次他怎么可能会主动询问,让两个客人随着自己一同去处理知行门的事情?
轻隐从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最爱凑热闹,知行门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感兴趣不想凑过去凑凑热闹?
知行门事情结束之后,任渠椋让雁桢告诉轻隐一声,然后带着轻隐速速回山。
但是据门中弟子所说,雁桢是在他们处理完乌衣阁事情回山之前的几天才匆匆回山的。而且,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任渠椋那时觉得奇怪,问了雁桢轻隐的下落,但是雁桢只说轻隐贪玩,刚好广福寺附近出现了一些小鬼作祟的小案子,便想去凑热闹。他觉得那些案子都不危险,便没有阻拦,又想着任渠椋催促了他们回山,他便先一步回来,等轻隐玩够了再回来也不迟。
雁桢办事从来让人放心。既然雁桢都说了广福寺那边只是小案子,那想来就没什么危险。
而且,别人家的弟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清琼仙尊的弟子,广福寺的人总该操心着,不能让轻隐出什么事,所以任渠椋也便没有多问。
如今细细想来,从广福寺一别至今,已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雷雨声中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是方才被派了出去寻找雁桢的弟子。
小弟子到了屋前却放慢了速度,踌躇半晌才进了屋子,面色比屋外的雨色还要凄苦:“雁桢师兄的房间……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干干净净……许多东西都不见了!”
雨势更加大了,寒风裹挟着细小的水汽穿进屋中,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低到了极点。
“知道了。”任渠椋缓声道,“你们都先去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
“是!”
一天的时间,足够一个修士跑的很远了。
“两个月了!”顾凌宇急道,“陆雁桢他……我那个时候就应该发现不对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懊丧。
“他们两从来都干什么都要在一起,轻隐那么粘着雁桢,怎么可能突然分开!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发现问题的!这么长时间……轻隐会不会出什么事?”
任渠椋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是我对这两个徒弟的关心不够。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们两人,然后当面问清楚。”
“要不要叫桂江雨来一趟?”顾凌宇突然提议,“我记得桂江雨的懂得岐黄之术的。叫他来,或许能知道师尊究竟中的什么毒。说不定他还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任渠椋抿唇点了点头,然后放了一只灵鸟离开琨玉山,朝着泓兴派的方向飞去。
雨天,灵鸟飞得格外缓慢。好在后半夜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于是在第二天清晨,天微微放亮的时候,他们终于收到了桂江雨放回来的灵鸟。
【姨母出事,我也很担心,但是很抱歉,最近泓兴派也出了不小的事情,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桂江雨略带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泓兴派中,很多弟子突然之间身中奇毒,一天之内已经有数百弟子身亡,无数弟子病倒。我恐怕,没什么精力去管你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