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翎之见妈妈心情不好,为了哄她,迅速办理了房子的手续,领着妈妈搬过去了。
那边的房子也是大平层,比这边更宽敞。小区设施都比这里高档不止一星半点。
邱怡也欣慰,她有了事业,将来也不用操心她了。
但关于许翎之的新闻,也越来越多,其中包括她们母女卷走许长城全部家产,离家远走,并且离婚。
新闻稿写的很有意思,说爸爸原本还有一个女儿要养,而且是高材生。
这个女儿把家产卷走了。
混乱且没有逻辑,倒是把私生女暴露出来了。
她冷冷笑了声,你们以为我是公众人物,我就怕你们了吗?
我既然敢做,就是我行得端。
陈姐和她商量这件事,她大大方方说,我爸的私生女就在清华,他们欺负我妈很久了。把消息递出去吧,有的是人愿意去探寻。
比起我这个女明星,那种高高在上的学霸,才更惹人注意。
陈姐果然把消息已透露,媒体望风一般,将那个私生女扒的干干净净,从网络上的个人账号,到学校的社会关系,连她妈是上岸开美容院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许翎之的家事被都落了个干净,律师那边透露,邱女士的诉求,是追回夫妻共同财产。
一套组合拳不到一个星期。
一切都和许翎之预料的一样,她从那个毁誉参半的女明星,到最后成了大家提起来,都要感叹一句的可怜虫。
许家没想到她做的这么绝。
那个女人没想到会把自己女儿牵扯进去,许长城离婚,是她求之不得的。当妈的谁愿意自己的女儿见不得人。
可转眼他们许家就把女儿拖下水了,为母都强。
许长城因为对方律师的起诉书,和邱怡都不能协商,到了法院调解庭,许翎之这边的态度都是不接受调解,一切走诉讼程序。
这件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许长城也没想到,女儿恨他恨到这个地步。
非要他死了才行。
江南船厂的人已经进到船厂来了,管理层的几个经理已经跳槽,船厂已经人心惶惶。
李政屿以为还要一段时间,结果对方直奔他的船坞而来,那边甚至都没有谈判到最后。
匡城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中午回来骂骂咧咧道:“妈的,什么德行,居然还要进我的实验舱,你特么谁啊?居然威胁我说即便成专利,也是归属于船厂。这帮孙子!”
李政屿见他气得厉害,递给他一瓶水,闷热的房间里,只有风扇呼呼地吹。
“行了,第二稿的论文,稳压舱已经试验阶段了。你盯着一些,我要和老江去商量商量。这事挺棘手,我感觉对方是冲咱们的实验舱来的。”
匡城慢吞吞的性格,第一次急了,问:“咱们能不能先申请专利。”
李政屿原本想和江海涛商量完再说。
这会儿也不急了,和匡城讲:”我原本是打算减摇水舱试验结束就回去。你也知道老师就因为和老江认识,才会有学生到这里实习,隔壁港的蛟龙号入海,我还去看了。我对这里起初也没什么感情,但是老江求了我很久,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也不是有私心,他说船厂散了,这个岛上的人也就散了。一个地方区域的经济,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我呢,拖到了毕业,论文都顺利过了,这个项目还在做。我就是想看看,技术更新究竟能不能救活一个企业。我们学了这么多年,究竟要用在哪里?民用或者国防,或者一些不起眼的小小的船厂?”
匡城明白了,他的第一个论文专利,申报在核能那边,但是第二份论文的稳压舱,是留在这个船厂的。
还有第三份……
行吧,博士论文居然都不是这个项目,这种狠人,世间罕见。
我特么敬你是条汉子。
匡城想着想着,不知怎的就觉得挺悲壮的,明明还是那个师哥,站在桌前,肩膀还有些驼背,整个人瘦胯胯的,头发长了也没时间剪,乱糟糟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富家公子,可是就是看着挺伟岸的。
这种男人,活得真特么带劲。
其实他也挺喜欢在这个船厂工作的,有师哥罩着,只要干好活就行,夜里下班了去码头搞点海鲜回来,清净的很。
不像其他人进了职场,骂领导的聊天记录能说三天都不带重复的。
江海涛这个厂长也有意思,整天骂骂咧咧,但是为人很正直,为了那几十个实习生,和李政屿吹胡子瞪眼,等他们收下了,他又感慨,他们年纪轻,没点技术,赶不到半辈子都要下岗,大部分是岛上的子弟。
李政屿忙忙碌碌,自然也就错过了关于许翎之的新闻。
他不知道,但是他家里人可都知道的。
宋女士原本觉得李政屿的女朋友还行,但是看到有新闻闹出来,她就彻底筛除掉她了。
这个女孩子做事,她很不喜欢。
政屿的性格太好,甚至都不会得罪人。他们家虽然是离异家庭,但是不论是她还是李梁旗,都是顶顶拿得出手的。
许翎之这样的女孩子,只适合活在娱乐圈,在那些血雨腥风的娱乐新闻里披荆斩棘,但是不适合他们这样的家庭。
最重要的是,她配不上政屿,也给不了政屿的支持。
政屿的工作注定了他一辈子事业忙碌,所以许翎之和他并不适合。
宋女士一旦下定决心,就给弟弟打电话:“找个时间,和那个女孩子说说吧。”
宋柏年诧异:“你什么意思?看不上?”
宋百媛不说话。
宋柏年头大:“你看不上,也不能让我说吧?我找人家算怎么回事?”
宋百媛一想,也对。
“那你约个时间,我见见人吧。”
“政屿知道?”
宋百媛:“我又不是去拆散他们的,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你要这么说,我就真没话说了。
对于这个姐姐,宋柏年是很服气的。
宋柏年还在考虑要不要给外甥透露一声。但是考虑再三后,又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