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踏着铺着密实落叶的土地,进入密林深处,悠然的脑中不由浮现两句诗——“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感受着这美如画的意境,看着一股山泉在林壑间淌过,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旋律,似乎是来自大自然的乐音,在轻轻叩击着聆听者的心扉,让人不如陶醉在山林之间。
自从上次与魏观止不欢而散之后,不,确切的说是魏观止误解生气离开树屋之后,悠然已经三天没有再见到魏观止了。
这三天里,她想了很多,可是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树屋里安静的待着,待到他再一次肯来见她,或者带她离开此处为止。
三天里,她发现喜欢上了这个优美的地方,如同今日一大早,她便又一次的陶醉在这安静优美如画的景致中,什么也不去想,只是感受着心灵深处的宁静。
“悠然姑娘。”此时属于悠然的宁静却被打断。
悠然转身,看着走过来的不语,含笑点头对其打招呼。
不语快速的走过来,眼角扫了远处的不言一眼,似乎知道不言在跟着,他脸上的神情更加的放松了,走过来,含笑道:
“悠然姑娘,有消息传来,说是医圣和季公子好像从魏国被带离到了南朝,只是具体到底在南朝哪里,却并没有查出来,我家主子担心悠然姑娘会担心,所以小的特地来给姑娘说一声,也省的姑娘再挂牵。”
悠然含笑听着,对于不语说魏观止会因为她担心而特地让不语来给她说一声的话,她是不相信的,眼角扫了一眼这三天始终跟着她的不言,她心底觉得满心的苦涩,却不表现出来,而是道:
“带我谢谢你家主子,我师父和季锰的事情,让你们费心了。”
如同她一般,不语也知道她前一句话是客气,后一句才是要表达的。
对此,不语看在眼底,却也觉得没有办法,感情的事情,不是他一个外人,并且还是一个下人所能干涉的。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调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竟然不让两个人之间再生出别的误会来。
其实这三天,魏观止没有来见过悠然,可是对于医圣师徒的下落,他却很是重视,几乎是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算是有了一点眉目,知道了医圣师徒很有可能被带回了南朝的消息。
而当这个消息传来,魏观止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却直接把消息告诉了不语。
而不语向来机灵,听弦音而知雅意,自然明白魏观止把医圣师徒的下落的消息告诉他,并非要他做什么,只是让他告诉悠然,不要悠然再因为医圣师徒的事情而担心,所以也便有了今天早上来见悠然的事。
不语倒也是真机灵,不等悠然再具体的问,便把他所知道的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其实我家主子这么长时间没有来见姑娘,并非还在生着姑娘的气,而是全力在寻找医圣和季公子的下落,如今不管怎么说,知道了医圣和季公子很有可能被带回了南朝,我家主子肯定会来见姑娘的。”
悠然因为他的话,心底似乎也有了期待,脸上露出了笑容,含笑点头,带着一丝欢快的道:
“知道了。”
不语见她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楞了一下,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隐晦的道:
“悠然姑娘,说起来,其实您的身份小的、不言都知道了,如今又在这里,待会儿说不定我家主子会来见您,您,您看您能不能恢复原来的模样啊?”
悠然反倒是一愣,下意识的抬头抚摸着改变的容颜,想到了什么,苦涩一笑,摇头道:
“不用。”
竟然她是悠然,关于江灵儿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碰触,包括属于江灵儿的那张绝美的容颜。
不语见她显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急,抓耳挠腮了半天,他才又接着劝说道:
“悠然姑娘,您也许不知道,我家主子他其实很想念姑娘,而您一直不都不肯以真面目见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会多想的,他肯定会以为您还是想要离开,这样我家主子心里不好受,自然也就害怕见到您了。”
这样明显的暗示,悠然听明白了,只是淡然一笑,直视着他,坦言道:
“我知道也许我这般让你家主子不放心,可是我想要让你家主子,还有你们知道,认识的是悠然,还不是那个过去的江灵儿,难道我换了张脸,你们就无法接受我了吗?”
“不不,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认为。”不语惊愕,吓的脸都变了色。
开玩笑,悠然姑娘的意思明明就是在说他们一色看人,这可是罪名大了。要知道一旦被这么认为,那不说别的,想想江灵儿以前那张绝美的容颜,不语就一阵的后怕。
其实也不怪不语这样的害怕,倘若他承认了,那么就会说明魏观止对江灵儿的爱很浅薄,只是看着江灵儿那张绝美的脸而喜欢,其实并非是喜欢的是她这个人。
这样的罪名也莫怪不语会吓的大惊失色,连连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