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还不曾那么灼热,当微风吹过,如同柔软的锦缎一般在脸颊上拂过,让人觉得倍感舒适,四周的荒凉似乎也增添了一抹色彩,看在眼中也觉得有了一些的生趣。
魏观止低头看着安静的在他话里的悠然,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虽然她刚才说不想说话,可是他却忍不住的道:
“之前是不是为了我让你坐马车的事情在生我的气?”
悠然微微皱眉,显然被他打算这难得的平静而有些不高兴,如今又听到他提起不开心的事情,她懒洋洋的动了动身体,口是心非的道:
“不是。”才怪。
“嘴硬。”魏观止一点也不给她留颜面的直接点出来,只不过手臂却又自有主张的紧紧的拥抱着她柔软的身姿。
悠然咬牙,意思般的推了推他的胳膊,微微嘟嘴,有些不满的道:
“难道你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恩?”魏观止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他的话为何让她联想到了蛔虫。
悠然闭着眼睛,无奈道:“若不然如何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嘴硬?”
魏观止反应过来了,不过却爆出了大笑。
侍卫跟在身后,被这声大笑差点吓的跌下马,他们都不明白,之前明明感情有问题的两个人,如何在一瞬间又变成了如同之前那么的关系。
难道和好如初了?
可是他们明明之前还看着两个人谁都不理会谁呢呀?
而最关键的是,到底是谁先对谁服软的呢……
二十多个侍卫心底同时有这样一个疑问,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心底却同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的主子貌似先伸出的橄榄枝。
哦,无法直视了,他们的主子竟然会服软,这太让他们惊讶了,男爷们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那个不开眼的侍卫敢上前指责魏观止的男人气概呐。
而相反的,看到两个人和好,侍卫们都心里同时松了口气,都在庆幸,头顶上的这片云彩总算是散了,接下来他们也不用总是小心翼翼了吧。
说来,都是因为魏观止的低气压太过骇人,才让侍卫都感觉害怕,以至于失去了往日的敏锐判断力,之前还做了愚蠢的事情。
至于魏观止同悠然之间,是不是侍卫认为的和解了,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了。
对于悠然来说,虽然魏观止主动打破了彼此冷战的局面,可是存在于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除,这便给了她一种,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太牢固的感觉。
而魏观止,看似已经恢复如常了,可是他却知道,心底存了一根刺,说不准在什么时候,遇到一点事情,就会随之而爆发出来,到时候恐怕都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不想那样的情景发生,魏观止紧紧的拥抱着悠然,突然郑重其事的道:
“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好吗?”声音中不由带了一丝小心翼翼和祈求,就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
悠然听到了,心底极为复杂,想要抬起头看着他,可是却被他的大手按住动不得,半天她才犹豫的点了点头,只是低垂的脸上却充满了纠结的神色。
有一桩事情,也只有师父和季锰知道,本来她也没有打算瞒着魏观止,可是总是找不着合适的机会,到了如今,恐怕她说了,他也不相信了吧。
唉--
悠然心底叹了口气,只能心里默默地祈求,不要有暴露了一天。
然而她显然忘记了一个定律,那便就是不管什么事情,总会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
而当那一天无奈到来时,尽管悠然有心理准备,可是看着魏观止,她还是知道,早知道这个时候该对魏观止坦白承认的,也至不至于会让他真的不信任她。
然而这个时候悠然并不知道这些,对于她来说,魏观止主动和解,这是难得的,她不想破坏两个人如今这么好的气氛,只是在心里自欺欺人的认为能够隐瞒的很好,因为她不打算用到她所隐瞒的东西。
接下来又是一番快马加鞭的赶路,终于在一夜连夜的赶路之后,一行人看到了正冒着徐徐炊烟的小镇子。
这对于此地的人来说,也许稀松平常,可是对于他们这一行连夜赶路的人来说,却是极大的惊喜,似乎见到了故乡一般的高兴。
“主子,是否在前面休息?”侍卫长尽心尽责的询问道。
身经百战的魏观止的侍卫,对于这长途跋涉的赶路,虽说还不至于累到脱力,可是也只是谈不上什么轻松自如。
每当疲惫的连说话都不想说时,看到悠然脸色除了有些发白之外,精神竟然还很好,这就让那些侍卫都不由的心生佩服之意,同时都不由的在想:真不愧是他们的世子爷挑中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