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懐被这一声‘殿下’叫得略微一惊,可转念又忽而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与此同时,等他反应过来时,紧接着是一张十分熟悉的眼睛湿漉漉地怼到自己面前,一脸可怜的样子盯着自己不放。
裴懐挑了挑眉,还不等自己开口,一旁的裴文月比他的反应大多了。
“皇兄,这……这不是王元弋吗?”
王元弋浑身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很,闻听裴文月认出了自己,兴奋到喜极而泣的地步,连忙向裴文月不住地点头。
“公主,是奴婢、是我王元弋!”
裴文月赶忙看向裴懐,见裴懐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之色,便知道他也是一早就认出了王元弋。
裴懐对王元弋道:
“你怎么弄成这样?”
裴文月接着话,说:“是啊,你得在宫里好好待着吧,怎么跑到云晋来了?”
王元弋却是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裴懐面前,哭天抹泪地先是向裴懐表露着自己对他的不二忠心和浓浓思念,然后才前言不搭后语地把这段时间秦嵘皇宫发生了什么,都糊里糊涂地对裴懐解释了一通。
正当裴懐极力从他支离破碎的言语中努力靠自己组建事实真相时,王元弋这边自顾自地说完了之后,却是冷不丁吸着鼻涕,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那一路被他护得完好无损的秦嵘兵符。
兵符就这样被王元弋拿在手中,高高举在半空中时,莫名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和说不出来的诙谐。
可看着王元弋虔诚无比的神色,还有挂在他脸上尚未完全风干的眼泪和鼻涕,却又让人不由得对他起了一丝佩服。
虽然也只是一瞬间。
裴懐皱了皱眉,靠近他,亲自扶他起来,语气都不由自主变得柔和了几分,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辛苦你了,元弋。”
裴文月在一旁感慨道:“天啊皇兄,你有王元弋这样忠心耿耿的人相待,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说完,她随即又叹息一声:“只是,可怜了王公公,为了周全大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