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以前在魏家的时候,赵澄江对他的尊敬是打心底里的。
魏临风沉闷的应了一声,“赵叔,坐吧,现在是在你家里,用不着这样,更何况在世人心里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怎么,赵叔在看到我还活着,没有一点好奇?”
一语点破。
他好像一点也不好奇。
这要是按照常理,面对一个已经“死”了一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都要吓得半死,可他出奇的安静。
赵澄江缓缓的坐了下来,声音有些苦涩和颤抖,“小少爷还活着,总经理在天上也会欣慰的,只是现在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了,我不是以前的总经理秘书,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人人嫌的农民。”
“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让你出庭作证,你可愿意?”魏临风不露声色的说着,笃定他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与魏远洋关系极好,虽然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是魏远洋从来没有将他当成是下属,以前的家中宴席,他也时常参与,就连魏临风也尊称他一声“赵叔”。
然而现在的他好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棱角。
赵澄江先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而后苦笑道,“小少爷就算是证明了总经理
是被人害死的,那也无法撼动魏镇国,他从头到尾没有直接参与谋杀,借人之手,证据也被他清理得很干净,就算是有了证据,以他现在的权势,小少爷斗不过他。”
“不试试如何知道!”
魏临风有些激动,父亲惨死,爷爷昏迷,助手被杀,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够找出证据将魏镇国送进大牢,将魏氏集团夺回来,以告慰父亲和魏长河在天亡灵。
可是在赵澄江看来,他并没有与魏镇国一战的资本。
赵澄江拿起玉米,看着上面饱满的颗粒,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小少爷还在魏家,如果老董事长醒来,或许小少爷有取胜的机会,小少爷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魏镇国他是商场鬼手,更是搅动风云的人物,他的干系很大,大到你无法想象,小少爷,你听我一句劝,好好的生活,将仇恨隐藏在心里,别去做无谓的牺牲了。”
无谓的牺牲?
这一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够?
魏临风听着他话里有话,刚要继续询问,赵澄江丢下了手中的玉米。
“小少爷,您先回去吧,等到了时机即便是您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您,”赵澄江下了逐客令,直接走进
了堂屋,不给他再问的机会。
合适的机会?
他的意思还要再等。
陈云听着他二人的对话,整颗心都是悬着的,“临风,我看他这是对魏镇国心生畏惧,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我也觉得咱们对魏镇国的了解还不够深,当年两桩人命案,他说结就结了,而且都是意外,上头也没有人怀疑,如今想来魏镇国怕是与上边的人也有关系。”
魏临风听着这一番话,突然间想到了周丐。
曾经的周丐也是风云人物,作为江城市市长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就是在他职业生涯中辉煌的时刻,他选择了离开江城市,回到了南县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里,继承家中的宾馆,做起了小生意。
难道这其中当真是有什么潜在的关键?
一想到这些,魏临风有些坐不住。
魏临风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写下地址和电话放在窗口上,便与陈云离开。
就在他们离开以后,赵澄江走出了堂屋,拿起了那一张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纸张捏在手心里,眸子里倔强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唇角翕动,“小少爷,不是我不想帮你,更不是我赵澄江忘恩负义,我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