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单于很上火。
就在桓齮坐镇的这座土城下,匈奴人已经丢下了三万条生命。
土城却依旧屹立不倒,甚至在匈奴攻城的第一天,就将匈奴猛将左大将须仆都给杀了。
此后的匈奴人更是连城墙都上不去。
匈奴人已经在这里耗了三天时间。
冒顿心里那个急啊,他知道,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久,匈奴单于庭就越危险。
但是如果现在撤退,他的老脸实在挂不住!
匈奴人纵横草原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自己轻率单于精锐都拿不下这里,要是消息传到草原上。
自己苦心经营的匈奴霸权虽然不会土崩瓦解,但是威望扫地是肯定的。
但是要是还不撤退,匈奴单于庭真的被秦军给破了,那损失就大得没边了!
冒顿一下子就陷入了两难的处境。
匈奴人不停的在攻城,连续三天都没有停下,倒着班攻。
这样高强度的作战,让绝大部分匈奴战士都已经吃不消了。
这时候,就有人找到乌氏孙,虽说乌氏孙之前大败,并不太受冒顿待见。
但是不管怎么说,乌氏孙也还是匈奴的左贤王,冒顿的叔叔,在漠北依然还有数十万部族,还是匈奴的顶级权贵之一。
他说的话,无论如何冒顿还是能听的进去。
来找乌氏孙的人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请他去劝说大单于退兵。
这正合了乌氏孙的心意,他也不想继续打下去。
乌氏孙来到冒顿的大帐,见了冒顿的第一句话
就是:“大单于,这仗不能这么打下去了!”
冒顿本来心里就憋着火,听到乌氏孙这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这么打,那能怎么打?我亲爱的叔叔,请你教教我!”
听到冒顿说话阴阳怪气的,乌氏孙却也不害怕,而是向帐外看了一眼,才回头说道。
“大单于,我说的不能这么打,是不能在这里继续跟秦军耗下去,很明显,秦军在土城中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们的勇士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只能是送死!”
“而且我听说他们中原人攻城,经常有攻了一年都攻不下来的,他们耗得起,咱们可耗不起。”
“大单于,秦军的另一路军队已经开始穿越瀚海了!虽说没有昆仑神的保佑,想要穿过瀚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也不是绝对做不到,万一秦军真的穿过了瀚海,攻下了大单于庭,那咱们都是匈奴的罪人!”
乌氏孙说的这些,冒顿又何尝不知。
只是就此撤兵,他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
见冒顿有些犹豫,乌氏孙继续劝解道:“大单于,现在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单于庭的安危重要!咱们只有撤军回去救援单于庭,才能挽救我们匈奴的危局!让我们匈奴的勇士死在这里,真的不值!”
冒顿火气还是很大:“可是我堂堂匈奴大单于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
“这怎么能叫逃走呢!”乌氏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单于,单于庭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率军解除了单于庭之危机,是挽救匈奴的大英雄
,谁敢说你逃走?”
冒顿其实觉得乌氏孙说的有道理,自己重要解了单于庭之危,谁又能说些什么呢。
乌氏孙见冒顿心动,立刻又补了一句:“大单于,去救单于庭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匈奴各部贵人都希望大单于能撤军回援!”
冒顿心中一动:“你是说,这是匈奴各部贵人的意思?”
乌氏孙见冒顿问出这句话,那里还不知道冒顿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准备借坡下驴了。
赶紧说道:“正是,漠南漠北的各部匈奴贵人无不翘首以盼!希望大单于能救他们于水火。”
有了台阶,冒顿当然要下:“既然是各部贵人的请求,我身为匈奴大单于,自然不能无视各部贵人的祈求,既然这样,左贤王,你代我传令,让各部回军单于庭!”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