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将军很少在京城居住,就算被陛下召回述职,也是匆匆忙忙的,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路途上。
之前付莫离养在外祖家,虽说条件也算优渥,可到底是寄人篱下,长期住着总归不合适。
于是夫妻俩一合计,咬牙将女儿接到了身边,这下可好,付莫离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加之威远将军军中事务繁忙,夫人又是个性子软的,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女儿才好。
边境百姓们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威远将军了,付莫离自然也如同公主一般的存在。
被众人吹捧得愈加自视甚高,将士们起哄,说她是边境的离公主。
付莫离在边境做下的那些破事,孙夫人不知道,可何丞相一清二楚,不过是念在从前那么一丁点的情份上,才不戳破。
这样的姑娘,还想嚯嚯他的儿子,做梦!
梦都不带他们这样做的,这简直就是失心疯了!
何丞相就觉得此刻因着付莫离的缘故,空气都变得不那么新鲜了。
偏偏威远将军不死心,还妄图用那三寸不烂之舌打动他们。
“我家离儿你们也算从小看着长大的,虽说跟在我们身边吃了不少的苦头,可也是亭亭玉立,容色绝佳,而且还比何少卿小十好几岁,这怎么算,也是我们吃亏了是不是?”
孙夫人没忍住,冷嗤一声。
“付将军这话我就不爱听,我与夫君也就是在付姑娘四岁大的时候见过两回,怎么能算是从小看到大?至于说年龄,我家景儿并无成婚的念头,就不占威远将军府的这个便宜了!”
称呼都变了,付莫离再也忍不住,嗷的一嗓子哭出声,把孙夫人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何丞相皱眉,仔细察看了孙夫人的手,见只是烫红了一片,这才沉沉开口。
“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这里可不是边境,付姑娘还是讲些规矩的好!有些事情本相不提,不代表一无所知,还请付将军好自为之!”
威远将军的一张脸霎时变得精彩纷呈,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半晌,都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付莫离更是忘了哭,大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盯着何丞相。
“何伯父说这话是何意?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这般的瞧不起我?还是说景哥哥真的喜欢那个即将要去东临和亲的郡主?你们是打算抗旨不成?”
饶是何丞相这般能忍耐的好脾气,听了付莫离的话,也是暴跳如雷,重重拍了几下桌面。
“本相原是念在你是个姑娘的份上,才不愿把话说得太难听,你在边境做的那些龌龊事,是当别人都是瞎子、聋子?要不要本相现在就召几个人前来同你当面对峙?你们威远将军府当真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威远将军额上暴起青筋,拳头也握得咯吱作响。
自家女儿是什么德性,他之前其实并不清楚,还是有一回夜巡军营,结果发现付莫离从一个新兵的营帐中悄悄溜出来。
三更半夜的,衣衫不整,脖颈上更是带着红痕,他怕丢人,也怕毁了女儿的名声,这才假装没看到。
第二天就把那个新兵送去了前线。
可治标不治本,付莫离本就是抱着玩乐的心思,没了这一个,再选下一个就是。
军营中最不缺的就是长得标致的男子。
后来他暗中留意,才发现自家的夫人竟还亲自替女儿准备了打胎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