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宫中太医那么多,您多请几个太医给颜贵妃看看,魏太医医术不精也说不定。”俞乐乐建议道。
“母妃在冷宫时,我已偷偷带人去为母妃诊治过,他们都说恢复无望,就算用最好的汤药吊着,也难熬过明年春天。”南宫皓心灰意冷道。
“殿下,我也曾跟着师父学过一些医术,若方便,可否让我为颜贵妃把把脉?”俞乐乐试探着问。
南宫皓听她主动要为母妃诊治,心底莫名的升起一丝希望。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郡主与旁人是不同的,她不仅有他人难以企及的才学,她还做成了旁人做不成的事。
比方说独自走出幽冥山,比方说在幽冥山建立孤儿院,如今又得了父皇的恩准在灵都筹建孤儿院,这些是他知道的,那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
所以,南宫皓觉得郡主不会无的放矢。
“那就有劳郡主了,明日我派人接郡主进宫为母妃把脉可好?”
“不用那么麻烦,我明早和钥王一起进宫,他去上朝,我自己去看望颜贵妃。”
“我替母妃先谢过郡主。”
“我们是亲人,殿下不必见外。”
俞乐乐这句话,听到南宫皓和冷宵耳中,都觉心中一暖。
是啊,他们是亲人,在普通百姓家里,他们是兄弟和弟媳的关系,那是家族中的血脉至亲,可在皇家,亲人这两个字似乎早被遗忘了。
所以,当俞乐乐顺口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旁边那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心中均泛起了微波。
接着,南宫皓又请教了一些筹粮细节问题,三人聊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南宫皓才离开。
是夜,南宫帝批阅完奏折,便直接到了紫华宫。
宫女把百日魏太医的诊治结果如实报告给了南宫帝。
南宫帝坐在颜贵妃榻上,泪眼婆娑:“华儿,是孤害了你,孤对不起你!”
颜贵妃本名颜华,在她与南宫帝你侬我侬那三年,南宫帝都是唤她“华儿。”
听南宫帝这样唤自己,颜贵妃闭着眼睛心中冷笑:冷宫十年,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的吗!
南宫帝知道她恨自己当初没有相信她,只知道榻上的人没有睡,她只是不想理自己而已,就像昨夜自己留在冷宫过夜一样,自始至终她都未发一言。
看来今夜,颜贵妃也没打算同自己说话。
南宫帝自己除下外衣,合衣躺在了颜贵妃身边。
他感受到身边的人瑟缩了一下,她在躲自己。
南宫帝也不再自讨没趣,他知道要颜贵妃原谅自己需要时间,他不会勉强她接受自己,只是看着她曾经风韵的身子如今却是瘦骨嶙峋,他还是无比的自责。
如果自己当时不是那么自以为是,不是那么要面子,华儿也会在冷宫少受些罪,也不至于把身子糟蹋成现在这般。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同床异梦。
曾几何时,他们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一双人,究竟是什么让两人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