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大草原的晨雾退去时,李元芳掌心的玉简疤痕突然发烫,浮现出细密的火焰纹路。李逸风翻开《璇玑要略》新显的残页,瞳孔映着“离火南明,赤水之北”八个朱笔古篆:“下一颗宝石在南方,按古籍所载,赤水以北正是南诏国旧址。”他的指尖划过书页边缘的火焰图腾,突然想起太白山银杏树下的残碑——上面刻着“唐天宝九年,南诏反,鲜于仲通败于泸水”的字样。
独角兽踏碎露珠而来,角尖挑着三枚青铜符节:“南诏之地多蛊毒障气,这是当年玄门与南诏王结盟时的‘避邪令’。”符节入手冰凉,李元芳发现内侧刻着“开元通宝”字样,边缘还残留着烧灼痕迹。苏睿的玉笛突然缠上一缕红线,那是她在祭坛废墟中捡到的,此刻竟自动与符节相触,发出清脆的金铁之鸣。
三匹天马踏过漓江时,水面突然浮现出无数青铜人面鱼纹——正是考古记载中南诏国的祭祀图腾。李元芳望着两岸陡峭的喀斯特峰林,总觉得那些悬在半山的洞穴似曾相识。直到天马掠过一处被藤蔓覆盖的悬崖,他看见崖壁上隐约有狼首与火鸟交缠的岩画,与突厥汗帐中的图腾如出一辙。
“小心!是‘地脉蛊’!”李逸风的玉简突然射出星芒,击落水面跃出的荧光鱼群。那些鱼眼泛着幽绿光芒,鳞片上布满咒文,正是南诏巫蛊中最阴毒的“引魂鱼”。苏睿急吹《驱邪曲》,音波震碎鱼群的瞬间,水面下传来沉闷的鼓声,竟与她银锁内的脉搏共振。
黄昏时分,众人在赤水河畔的 abandoned 村寨落脚。断壁残垣间散落着半块南诏文碑,李逸风摸着“阁罗凤归唐”的字样,突然被墙角的焦黑痕迹吸引——那是火焰灼烧的形状,却带着奇异的螺旋纹路。李元芳的符节突然飞起,嵌入废墟中央的祭坛凹槽,地面应声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
石阶尽头是座青铜地宫,门扉上的朱雀浮雕与苏睿玉笛的玄鸟虚影完美重合。门开时,无数萤火虫腾空而起,照亮了墙壁上的壁画:南诏王与玄门修士共饮血酒,祭坛上供奉着燃烧的红宝石;另一幅画面中,唐军将领掷火焚城,红宝石在火中炸裂,碎片散入赤水。
“天宝战争……”苏睿轻抚壁画中持笛的女子,那身影竟与她银锁内的泪影重叠,“难道离火宝石曾被南诏巫女用鲜血封存?”她的玉笛突然发出悲泣般的音调,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在地宫最深处,他们见到了被蛊毒封印的南诏巫女。她身着绣满火焰纹的孔雀羽衣,胸口插着三支唐军的穿云箭,脚下是用红宝石碎片摆成的八卦阵。李逸风的玉简投影出唐代星象图,竟显示巫女的封印与“荧惑守心”的凶兆同步。
“她是勾陈派留在南诏的圣女。”独角兽的声音从符节中传来,“当年鲜于仲通火烧村寨时,她以身为炉鼎镇住宝石碎片,如今……”巫女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跳动着两簇鬼火,指尖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赤红色的蛊虫。
苏睿的银锁应声而开,飞出三百年前巫女的一缕残魂。残魂附在玉笛上,用南诏语吟唱出古老的歌谣:“离火南明,生于怨血;欲取其晶,先破三劫——血蛊、火劫、心障。”话音未落,地宫四壁突然涌出黑色浆液,每一滴都化作狰狞的人面虫。
“是‘噬心蛊’!”李元芳挥剑斩落虫群,却见剑刃上的火焰纹路被蛊毒侵蚀,“苏睿,用你的净化之力唤醒巫女本心!”苏睿点头,玉笛贴上巫女眉心,银锁的眼泪渗入她眉间的朱砂痣。刹那间,巫女羽衣上的火焰纹突然活过来,烧成一道火墙隔开蛊群。
李逸风趁机解读八卦阵:“离火位在正东,可宝石碎片却在兑位(西方),这是‘火水未济’的凶阵!”他掏出太白山捡的银杏叶,叶面上的叶脉竟与阵法纹路重合,“用青木之气逆转火水!元芳,用你的符节引动东方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