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月亮像块被咬了口的酥饼,悬在凤栖城的飞檐上。清歌拎着串糖葫芦,拽着乜沉巍的袖口往城墙跑,银发少年的耳尖在月光下泛着粉,活像只被拎着后颈的小狼。系统在识海里哼唧:【宿主你倒是轻些,他腰间软甲的带子都要被你拽开了!】她充耳不闻,指尖勾着他狼首吊坠的流苏 —— 那是上界他化形时,她亲手编的第一样饰物。
“苍狼族的传说里,月亮上是不是住着一只会哭的银狼?” 清歌趴在女墙上,月光给她睫毛镀了层银边,转头时糖葫芦的糖衣蹭到乜沉巍袖口,“听说那银狼总在月圆夜对着人间哭,因为它弄丢了最爱的人。”
乜沉巍望着月亮,喉结滚动 —— 这传说他幼年听族里老人讲过,说银狼的眼泪会化作流星,落在心尖人的掌心。可他更记得,上界的雪夜,主神总爱抱着化作原形的他看月亮,指尖揉着他的狼耳说:“巍,月亮上的影子不是银狼,是你变的小豹子呀。”
“本宫见过那只银狼哦。” 清歌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冰凉的耳垂,“很久很久以前,有只小狼总在我梦魇时,用尾巴圈住我的腰,说‘别怕,巍在’。” 乜沉巍浑身僵硬,记忆碎片如流星划过脑海:雷劫夜,他化作黑豹护在主神床前,尾巴紧紧缠住她的脚踝,生怕她被梦魇拖进深渊。
糖葫芦的甜香混着夜风涌来,清歌指尖划过他手腕的牙印:“小狼崽子,你说那银狼要是找到了人,会怎么讨糖吃?” 这话像把钥匙,“咔嗒” 打开他封存千年的记忆 —— 上界初雪,他蹲在主神脚边,看她把糖葫芦举得老高,笑说 “追上就给你”,最后却自己摔进雪堆,还把沾着雪的糖葫芦塞给他:“巍张嘴,甜。”
“你……” 乜沉巍声音发哑,狼首吊坠突然发出红光,映得清歌眉间红痣如滴血的梅。他终于想起,上界时她总爱用 “巍” 这个小名唤他,连魔尊都不知道的小名,却被她含在舌尖,喊得比蜜糖还甜。此刻城墙下的灯火明明灭灭,却不如她眼中倒映的月光明亮,那是他刻在神魂里的、唯一的光。
“苍狼族的小郎君,” 清歌突然把糖葫芦塞进他嘴里,指尖蹭过他唇畔的糖渣,“你尾巴上的毛,是不是还像上界那样软?” 乜沉巍瞳孔骤缩 —— 化作原形时被摸尾巴,是他上界最隐秘的禁忌,却独独允许她揉、允许她拽,甚至曾蜷成圈让她当枕头,听她笑说 “巍的尾巴比云絮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