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潍看着林殃，微红着眼眶，也冲他低下头，虽然他以前不全是因为程悦的事讨厌林殃，但也欠对方一个正式道歉，“对不起。”
何若站在一高一低两人中间，她虽休学一年但也好不到哪去，暑假时在花店对林殃的肆意贬低，让她觉得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对不起……”
林殃垂着眼，静静地坐在那，听着耳边一声声响起的“对不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今天似乎，听了太多太多的对不起。
“都去吃饭吧。”
听后，三个人踌躇在原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殃，最终转身离开。
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外沉着脸的风眠，她身后还站着本该已经跑远的程悦，就连盛禾晚和鹿祈安也停在不远处。
鹿祈安拉拉盛禾晚的衣袖，看着那边的女人，长身玉立而不僵，骨子里透出一股无形的威势，就算站在十几步之远，也能隐隐感觉的被压迫的不适。
“是风家家主风眠。”
如果按照辈分，他应该尊称她一声“风姨”。
盛禾晚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觉得熟悉并不是空穴来风。
又随即想到对方背后的势力，心下意识一松。
风眠与林殃关系不一般，如果她出手，应该没有事情是风家摆不平的。
何若：“眠姐？”
“嗯。”
风眠没去看他们，而是侧眼看向程悦，“在门口守着。”
解决事情前，她要先哄好她的宝贝。
风眠打开门便看见趴在桌上的毛茸茸发顶。
林殃听到声，以为是老师们吃饭回来了，忙抬起头，看见来人竟然是风眠。
他呆愣一瞬，眼圈立马红了，下意识站起身朝她走去。
“眠眠……”
“我在，殃殃。”
风眠加快步子，接住扑过来的人，抚着他微微发颤的脊背。
“今天好像所有人都和我道歉了，但我一点也不开心。”
林殃用脸蹭蹭她，刚回来时，这个世界跟上一个世界一样，都对他充满恶意。
如果说后者是排他性，那前者呢？
曾经一个人独处时，林殃会坐在花店窗前，看着外面精彩的一切，不止一次自我怀疑，他所遭受的是不是因为他就是如名字一样，是一个灾祸，到哪都会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祸事缠身，连带着身边人也变得不幸。
就算现在听到恶意向他道歉，也并没有如释重负，轻松的感觉，反而内心变得愈发沉甸。
“眠眠，你说，道歉是不是最没用的东西？”林殃忽然开口，抬头看向她，“你以后都不要对我说那三个字好不好？”
闻言，风眠心脏传来闷闷地钝痛，她垂眼与他对视，认真地回答道：“好。”
林殃重新将脸埋回去，把她松松地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拢紧，“你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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