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尾翛翛(1 / 2)

予尾翛翛

傅云深并不退,他静静的看着李京鸾,逆着的天光勾出他淡薄的神情。

“殿下若是想要离开,便从臣的尸身上跨过去。”

他的话音落下,神策军的主力全部跪下去:“殿下若想要回去,从臣的尸身上跨过去。”

舟白:“殿下,公主若是在,也不会希望您去冒险,她最大的心愿是您能看护好自己。”

人全部跪下去,没有一个人听从李京鸾的指挥,包括他心中敬重如兄般的太傅。

以及李玉翎一手提拔的舟白。

天狩二十三年,李京鸾终于认识到,权势的冰冷和无情。

天狩帝亦满眼失望,“你是大唐的太子!”

“这么多将士护着你出来,你现在说要回去。”

“如今这个情形,你在任性什么!”

因为太过恼怒,天狩帝猛烈咳嗽起来,傅贵妃从中给李京鸾使眼色:“殿下,圣上身子如今这个样子,您想气死圣上吗,就让圣上省点心吧。”

缰绳勒在手中,陷入肉里,李京鸾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李玉翎的血。

可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身份和权力是两回事,他深深自责于自己的弱小。

连找她阿姊这样的事都办不到。

一个时辰前。

傅云奕一路逆着人流,往屯溪方向一路找去。

兵器相接的声音远远传过来,这一路都是战争,楚寒舟日日在御狩场,对这里的军事布置摸了个透,突击队专门找防守薄弱的地方下手,这一路走过来,大大小小的战争看了太多,大唐的士兵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汀源的军队刺穿在矛几下,长刀下。

傅云奕一路没战,冷漠的绕行离开,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李玉翎。

他面无表情的瞥一眼,抽了马不停歇,准备继续离开。

忽的,瞥见那溪流上的船。

岸边一只木箱子。

两边打仗的人皆是蒙面的黑衣人,没有一方是穿军服的,其中一方的人,拼命护着箱子,显然是要借助这船将人运走。

另一方好像是要抢这个木箱子。

马其实已经跑开,傅云奕回身,盯着那个木箱子犹豫了一瞬,他决定还是多这个事去看看。

万一。

是她呢?

他像来是决定了的事情便会立刻去做,不带任何一丝犹豫。

调转了马头。

两方黑衣人打的正胶着,忽然的,一个白衣公子加入了战局,银剑如蛟龙,快又准,都是一箭穿肺。

傅云奕一路眼睛也不眨的砍了障碍,一路到箱子前下了马。

手掌抓住箱笼盖子,掀起来。

少女躬着腰背,退弯曲着,侧躺的姿势蜷缩在箱笼里,身上盖了一床素色的薄被,一笼长发柔顺的摆着。

面容安详。

他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口气忽然松下来,手脚一瞬间发软。

幸亏。

幸亏他看了一眼。

身后的杀手见他分心,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是敌对,默契的对视一眼,齐齐砍上去。

傅云奕看着箱子里的人纹丝不动。

钢刀齐齐砍上来,随圆的刀接住压力,一个反手,将所有人震开,挡在傅云奕面前。

傅云奕收回视线,背过身子,冷淡沉静的目光扫一眼这些蒙面杀手。

认真问:“人是谁掳的?”

“谁抱过公主?”

两边的杀手发楞,大概是难以置信,什么时候啊,你计较这点事!

也震惊,这个突然加入战局的人竟是少年,十六七岁的脸,稚气未脱,瘦弱淡薄的身型。

竟有如此身手。

刚才这个出手的看着应该是他的护卫,虽然武功不如他高,但那也是和这位白衣少年比,对付他们,那是绰绰有余。

再加上这个少年--没有任何胜算。

杀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傅云奕见他们不说话,便又道:“谁指出来,吾可以给他一个全尸,其余者,点大卸八块。”

其实他更想点天灯,点天灯就是拨了人皮做灯笼。

只是现在,必需得尽快带李玉翎撤离这里,便宜这些人了。

做杀手的都清楚,一旦任务失败,只有死路一条。

完不成任务,回去是死,落在敌人手里,必然会被各种酷刑招呼,审讯,那还不如痛快的死。

比起如猪狗一般七零八落,杀手们还是希望能得个全尸的。

或许是出于对他身手的敬畏,其中一伙的杀手指了他们的首领。

傅云奕有点满意:“朝后退两步打。”

“公主不喜欢血。”

杀手们又愣住,大概是没想到,对方看着竟然有一点讲道理。

也竟然下意识真的朝后退了两步,好歹争取留个全尸。

傅云奕脱了外袍,搭在箱子上,屈膝蹲下身,指尖把在她手腕,目光柔柔看一眼她睡颜。

还好,只是迷香。

“想不想看好戏?吾知道你最喜欢了。”

他扫一眼她身上的锦被,“公主,臣冒犯了。”

说完,傅云奕将李玉翎打横连着锦被一起抱出来,一只腿扫了箱盖子,“啪”一声,盖子合上,他抱着李玉翎稳稳坐下来,将她放在自己膝头,手臂接住她发软倒下的脖颈,一串动作,行云流水。

“随圆--”

他命令道:“可以开始了。”

这些都是从小被训练出来的杀手,审不出来东西的,随圆丝毫不留手。

半柱香之后,杀手俱都倒下,只剩那个被指任的头目,目光直直盯着随圆,缓慢的朝身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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