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姑眼泪止不住,总算是先止住哭声:“是谁背主?”
像是难以置信。
李玉翎一挑眉,看向穗穗问:“那日吾饮了药之后,很快便睡过去,比平日里最起码早了一个时辰,你就没发现?”
“公主,您饮的药有问题吗?”
她以额头触地,道:“公主,奴该死,奴当时以为您是累着了,这样大的纰漏却不知,若是奴细心些,发现小满有异心,便不会让他有机会点迷香,害了公主差点被掳走,若不是如此,殿下也不会……”
“奴有罪。”
穗穗哽咽,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李玉翎看着她在地上撞出来的血迹:“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情?”
穗穗:“奴不知。”
“奴对公主忠心耿耿,绝不会做背主之事。”
“若是公主不信,奴可去大理寺走一趟,受遍刑法,以正忠心。”
李玉翎冷笑:“你既如此,本公主也不剥夺你这表衷心的机会。”
“自去吧。”
“公主在奴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奴本也是万死难辞其咎,奴拜别公主。”
陶姑姑恨急,又过来,给了穗穗一巴掌。
“没想到你竟藏了这样的祸心!”
“皇后,是老奴识人不明,害了殿下啊。”
“现在,公主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怎么办……”
李玉翎冷笑:“姑姑你就放心吧。”
“吾必然会让越王殿下偿命,”她冷笑:“殿下不会白白被害的。”
陶姑姑:“可您一个女娘,要劝没权,要怎么和越王斗?”
李玉翎从袖子里拿出一副明黄卷轴,眼里透着疯:“有了这个,越王这辈子都别想坐上那个位置。”
【公主手中有圣旨。】
越王看着这则消息,眉头蹙起来,他低估了天狩帝对李玉翎的恩宠。
家国大事,竟也由得她这样胡闹。
立太子,竟然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傅贵妃眼中似是染了一层冰,“你阿耶他还真是!”
“三郎,六郎,他们是才学还是能力如你一半?国家大事,他竟如此纵着李玉翎胡闹。”
傅贵妃接受不了,筹谋半生,最后落得一场空。
没有那个奶娃娃,明明他儿子才是最优秀的。
可天狩帝为了李玉翎一句话,竟生生要掰了他儿子的前程。
“他为什么就不能看看你!”
李扶远有名正言顺的圣旨,那他儿子算什么,永远名不正言不顺。
难道真组织叛军,花几十年,将这江山打下来吗。
越王比傅贵妃冷静许多。
他早就认清,在天狩帝心里,他永远不会是第一位:“阿耶身子如何?”
傅贵妃:“还能如何?”
“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吧。”
越王:“确定吗?”
“不会有假吧?”
“你是想……”傅贵妃脑子里闪过什么,没办法名正言顺,那就让自己儿子名正言顺,如今他已经行将就木,历史都是上位者写的,自古至今,篡改诏书登基的都有,只要等自己儿子登基,那这皇位怎么来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不会有假,”傅贵妃很肯定:“他那身子,吾看着的,原本早就不行了。”
“现下又被那奶娃娃的死刺激。”
越王指尖在舆图上顺着蜿蜒曲线游走,最终落在大明宫前:“这里……这里最合适。”
又过了三日,离大明宫只有十里路程。
深夜。
越王着了铠甲,身后一众精英士兵,他眼眸微微眯,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的消息,睁开眼,手指向天狩帝宫室。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