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徂东山(1 / 2)

我徂东山

地上一截血淋淋的断甲,尾指血肉一片模糊。

高烨优来的慢了一步,挥挥手,将属下谴出去,盯着那截模糊的尾指:“为何不同本王说?”

“说什么?”

虚弱得说话声像猫一样弱,眼里得坚强和固执却又坚硬的像最冷硬的陨铁,刀剑都不穿一般。

高烨优捏着那段信笺的指尖微微用力,从地上捡起那根断甲,“你姓沈名离,原本也是殷实人家,土地被九皇子鹰犬兼并,家破人亡,说你对井田制的痛恨。”

“为何要撒谎,说自己是为了荣华富贵?”

“若是你一开始说实话,本王不会让人动刑,会让你做本王得谋士。”

李玉翎嘲讽得笑出声,眼尾一抹妖艳得鲜红,“吾阖家得遭遇让王爷起了恻隐之心?”

她笑的灿烂,“王爷说错了,吾就是想要荣华富贵,不存在旁得。”

“王爷还要审问吗,若是不审,吾就要走了。”

高烨优莫名觉得她这笑异常刺眼,但又想不出因为什么,最后将她归结为是因为家破人亡的关系。

“站住。”

他大步走过去,停在她面前,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到她面前。

李玉翎接过来,“谢王爷赏赐。”

高烨优见她只是捏着瓷瓶子不动,眼神询问她,李玉翎回:“回房间上药。”

高烨优转身走在前头,李玉翎跟在身后,两人一路无话。

李玉翎进了房间,关上门,走到窗边,手一松,瓶子坠进雪地里,闷闷一声。

这些伤都在李玉翎得预料中,她拿出自己从大唐带出来的药敷上,再用帨巾包好,沉沉睡去,她睡的并不好,半醒半睡,一会梦到傅云奕,一会又是高句丽种种。

休息一觉,指尖的疼还持续着,高烨优已经处理完了庄护上的事。

高烨优负手在窗前,被厚雪深深盖着的山峦呈波状,“沈离,磨墨。”

李玉翎摊开纸,用镇尺压着,拿起架子上得笔浸上墨,高烨优得声音沉如厚重:

“凡朝中官员,兼并百姓土地者,不论多少,以极刑处之,还土于农人。”

“本王向你承诺,三年之内,将这项政策彻底执行到高句丽的每一户庄护村落,如此,你可愿意做本王幕僚,协助土改一事?”

李玉翎长了一张极为会骗人的眼睛,高烨优看见,她眼中亮着灼灼得目光,仰望敬畏,视他为信仰。

似是她唯一的支撑。

“王爷,吾愿为您肝脑涂地,万死不负。”

穗穗看见李玉翎的尾指,又是难过的眼里泛着泪花,“这伤怎么越受越多了?”

“想要成一件事,就得对自己狠。”

李玉翎看得很开,“变法土改,掏贵族得口袋给百姓,长远来看,的确是强国,但血腥和内讧却避免不了,能大大削弱高烨优的力量,加大九皇子和高烨优的内斗,待三年以后,恰好大唐可以收取这果实。”

就让他们的血以慰天鹅岭的忠魂吧。

穗穗禀告道:“卫指使传来消息,您成为高烨优谋士的消息已经散步了出去。”

“那就收拾东西,入王府吧。”李玉翎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几件衣服,如今扮的是男子,连胭脂水粉都没有,不过两个包裹。

李玉翎入高烨优府邸这日是个极为不错的天气,天空湛蓝,没有雪也没有疯。

李玉翎跨进府内的一瞬,突然炸起鞭炮声,十一皇子带着笑从门内出来,左右手各一副对联道和,奉上一套极为珍贵的狼毫笔。

高烨优居住得皇子府邸是前朝后寝的格局,高烨优供养了上百谋士,足足住了两个宫,流言早就先散步了进来,一众谋士都对李玉翎这个新谋士好奇,有的脑袋探在窗上观察,有得沉不住气直接在甬道上做偶遇借机认识攀谈。

管家给李玉翎安排的是单独的独门院子居住,这里有这个待遇的,也就只有高烨优最倚重的谋士范仪,李玉翎的院子恰好同范仪的院子相对。

李玉翎心说这管家对她道也是大方。

范仪的院子门窗始终阖着,李玉翎无从探知。

“十一皇子为人倒是热情。”穗穗将整理着案几上堆的东西道。

“热不热情的,同吾没关系。”

李玉翎绷着一张脸,欲将那套狼毫笔扔进火盆里,心念一转,觉得这套狼毫笔发挥他最后得价值才是物尽其用。

吩咐穗穗:“你现在去寻机会将这套狼毫笔转赠给楚淮,吾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最好让李幕知道这件事,让他生出怒意。”

“记得,对着楚淮要摆出一副崇拜仰慕的目光,但不要表现出你得聪慧,要表现的呆一点,笨一点。”

“吾省的。”

这些幕僚分为三派,一派是范仪这一类淡泊名利,不喜是非,另一派以楚淮为首,颇得高烨优重用,另一派以李幕为首。

李幕这个人,心胸狭窄,最是记仇,最近高烨优越发有亲近楚淮的趋势,他却愈发不得意,数次提的意见都没被采纳。

穗穗心念一转,拿着羊毫笔,去了李幕的住处,恰好李幕得屋子极为热闹,和几个抱团的幕僚在喝酒,穗穗拿出上好得羊毫笔在人前显露一眼。

李幕摸着胡须眼睛生笑,心里对李玉翎的上道极为满意,在接过盒子的一瞬间,穗穗一双天真的眼眸闪闪崇拜得目光:“楚文士--”

“郎君很是喜欢您的诗集,收藏了好几本,奴跟着郎君识得几个字,亦拜读过一些,如今家主有幸同为三皇子效力,郎君很是荣幸,特命奴将这紫毫笔奉上。”

“好笔当配您这样的文士。”

李幕脸上的笑转瞬僵住,将紫毫笔重重推回穗穗手里。

“你要找的楚文士不在这里。”

穗穗看起来尴尬极了,一张脸羞窘的通红,“这位文士,抱歉,敢问您是--”

李幕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已经将李玉翎给记恨上,不过新来王府,竟然便将他不放在眼里!

“无足挂齿,你去去找楚文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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